拉萨：温暖心灵的旅途驿站

在拉萨的日子，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八廓街。西藏人认为，严格意义上的“拉萨”应指大昭寺和围绕大昭寺而建立起来的八廓街，只有到了那里才算真正到了拉萨。朋友告诉说，八廓街是“拉萨的足迹”。

作者： 余茂智  来源：《中国西部》

　　水吧、酒吧、歌吧、书吧、陶吧……其实，对于林林总总的“吧”，我并没有特别的喜好，只有一些浅陋的认知，以为那是一个容易“醉”的地方，尤其是让人心情沉醉迷离的那种婉约、惆怅以及浅浅适度的浮躁和莫名的兴奋和愉悦……所有这些，无不让人像一只鸟那样梳理着理想的羽毛，让自己许久不肯轻易释怀。在未去拉萨之前是，在去过了拉萨之后更是……

　　如果要泡“阳光吧”，到哪里去呢？有一天，一位朋友突发奇想地问。是啊，应该去哪里呢？当然是拉萨。听说那里除却阳光这种上天恩赐的资源特别丰富外，别样的民情风俗及神秘的异域情调，也是营造“吧”的氛围的最好发酵剂。

　　说去就去了，时间是9月。正是秋雨绵绵，高原之秋比故乡提前进入了五彩缤纷的时间。两小时后，当我走出机舱时，雪域高原热情的阳光，一下子把那种异样的温暖迎面送来，让人真有点感动。

　　红宫的圣光

　　在离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布达拉宫。接送我们的是个藏族司机，叫巴桑，他说，“布达拉宫是拉萨这座雪域之都乃至整个青藏高原的象征”。或许在许多人心目中，西藏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幻，而拉萨更是一个传说中的圣化之地……炽烈的阳光照在布达拉宫铜制穹顶上，摄人魂魄地映射出耀眼金光，加上初踏高原，3700米的海拔高度带给人的轻度晕眩，我以为自己尚在进行一次虚幻的梦中之旅。

　　及至我后来真的走进了布达拉宫，它带给我的这种感觉，没有减弱反倒更加地强烈。布达拉宫，可以入目的珍贵文物和工艺珍品可谓数不胜数，徜徉其中，如入光芒的梦幻境界。红宫有灵塔8座，其中五世达赖喇嘛的灵塔，14.85米的塔身共分塔基、塔身和塔顶三层，所用黄金达11万两。除此之外，塔上还镶嵌着富丽堂皇的各种宝珠。据说这座灵塔为“赞木耶夏”，意为塔的价值可抵半个世界。而位于红宫最西侧的十三世达赖喇嘛的金灵塔，所用黄金量更是大大超过了五世达赖喇嘛的灵塔。

　　然而六世达赖喇嘛却是没有灵塔的唯一一位活佛。至今唯一保留有六世达赖喇嘛遗迹的地方，只是他曾经的寝宫德丹吉殿。缘何如此，据称是这位被写得一手好诗的活佛当时争议颇多。

　　拉萨八廓街东南角有一家叫“玛吉阿米”的酒吧，传说六世达赖喇嘛曾在这栋黄色小楼，写下了著名的《在那东方的山顶上》。相传非常具有艺术品位的“玛吉阿米”曾是六世达赖喇嘛经常光顾的地方。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14岁入主布达拉宫，但他始终未能忘情于世俗生活，留下的诗歌便是一个例证。相传清康熙三十二年，仓央嘉措因为西藏的政教斗争而被清庭废除，并解送北上，道经今青海湖时，夜中遁去，不知所终。

　　六世达赖喇嘛，不知怎地，让我联想到了雪域高原上的另一种光芒。

　　八廓街和藏戏

　　在拉萨的日子，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八廓街。西藏人认为，严格意义上的“拉萨”应指大昭寺和围绕大昭寺而建立起来的八廓街，只有到了那里才算真正到了拉萨。朋友告诉说，八廓街是“拉萨的足迹”。

　　恍如昨日，千百年来朝圣者用虔诚磨光了大昭寺周围石板的同时，八廓街300多年来传统的叫卖声，也使得这里成为闻名世界的手工艺品的购物天堂。八廓街临街的房子几乎都是商店，从多彩的唐卡开始一直到大小不等的一块块风干的牛羊肉，那些物件分门别类地展示着藏区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在八廓街上一家名叫“更堆群陪”画廊的楼顶，俯瞰街景时，像是在俯瞰着阳光下闪金耀银的“身外之物”，川流不息的南客北商，转经路上对此视若无睹的香客……

　　我想，香客转经之道，游人游览之路，商贩买卖的场所八廓街，应该是世界上最奇特最具光彩的一条街了。

　　当然，如去拉萨，藏戏也是有必要去领略一番的。著名的“雪顿节”是拉萨一年一度的最大节日，活动会从8月中旬持续到9月初。那时，罗布林卡一年一度的藏戏节也于此间拉开序幕，《文成公主》、《诺桑王子》、《卓娃桑姆》、《朗萨雯蚌》、《白玛文巴》、《顿月顿珠》、《智美更登》、《苏吉尼玛》等八大经典藏戏会一一上演。我虽不懂藏戏，也不知道演员到底排演的是哪部剧目的哪一场片段，但在外行人看热闹的眼中，那韵味隽永的音乐唱腔，五彩缤纷、瑰奇神异的面具服饰，都足以令人耳目一新。除此之外，哲蚌寺的晒大佛活动也会扯动许多人的目光，大多数拉萨市民都会选择到郊外亲水的林间“过林卡”，可以说，此时的拉萨是阳光覆盖下的一片“欢乐的海洋”。

　　我去拉萨时，青藏铁路还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如今，青铁已通车五年的消息让我再次回想拉萨，这座中国最灿烂的“阳光城”，回想起拉萨特有的光灿神秘。你其实不必说高原上那无遮无拦的阳光洒在雪白藏式民居墙上的颜色，也不必说喇嘛赭红僧袍如陈年红酒的瑰丽，不必说藏族老阿妈那仿佛从不离手的转经筒和念珠，经年触摸而平滑光洁的熠熠生辉，单是明眸皓齿的藏族姑娘面颊上十分生态的“高原红”，就足以让你心神荡漾了。

　　甚至我想，如果再到拉萨，可以不去布达拉宫，不去大昭寺，不去罗布林卡，不去八廓街，就在这高原圣城的大街小巷恣意穿梭，以一种泡吧的心态，慵懒地瞥一眼自己的影子 ，随意挪动脚步，并坦然地让世界最干净的阳光晒迷眼睛，在一种有意无意的迷蒙状态下，让心事一一晾晒，直至阳光穿透内心最最隐秘的神经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