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数字的偏爱,普天下都有。在欧洲的一些地方,人们认为数字8是一个稳定和谐的符号。近年来,在我国一些地区的汉族群众中,因数字8与“发”谐音,也被蒙上了浓厚的感情色彩,“888”成为趋之若骛的数字。但在藏区,人们对数字8没有什么兴趣,因为藏族人对数字的使用以奇数为吉祥;在偶数中,只有6这个数被视为3的倍数,在使用时也可以不忌讳。为了祈求平安,牧民们的集会、出行以至一切比较重大的活动,都安排每个月上半月的单日里进行。如果,一位嗜酒的牧人和朋友碰杯,第一次碰三杯,第二次再碰三杯,连碰三次,各饮酒九杯,这才是朋友间的尊重。在藏历新年,寺院的僧人要向活佛、经师等人呈献用干果混装的礼包,包内的干果可以是一种、三种、五种、七种、九种、十一种,最多为十三种,但绝不取双数。这些实例都说明,藏族在人际交往活动中,举凡与数关,就必须遵循祟单忌双的这个原则。
藏族常把美好的事物用“3”这个数把它们连结在一起。在藏族著名史诗《格萨尔》中,就称古代岭国有三大神、三大佛、三大寺、三大部落、三大圣人、三大妃以及三大婢女等等,还把骑士的弓、箭和腰刀,亲切地称为随身携带的“三眷属”。据史诗介绍,格萨尔大王乃三大救主所化生的岭国王室三大族系的后裔,他战功累累,声名赫赫,在臣民面前自诩是威镇三界的天尊,引导三地的上师,腰系三眷属的统率,赡部三地的主宰。这些说法,不仅把“3”这个数字连结美好,还赋予它威武、崇高的气概。藏族也常用数字”3”来表达吉利或表示某些象征,尤其是在藏传佛教中,有不少名词用“3”作词缀。比如,用“3”来象征日、月、星三光;用“3”来象征天上、地上和地下,把宇宙分为三个部分;用“3”表示无量寿佛、尊胜佛母和白度母,是谓“长寿三尊”;用“3”来概括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三种不同的修持途径,并将三种途径比作乘坐的三种车,是谓“三乘”;为表达对佛诚心归依而终日礼忏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的祷告,这佛、法、僧是谓护佑平安的“三宝”,以及表示信徒对佛、法、僧“三宝”归顾趋奉的“三皈依”等等,都为数字“3”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我国汉族习惯用“十”或“百”来形容多,在以“十”或“百”构成的成语中,对所指事物可以具有很多、非常、所有、各种、一切、漫长或极点的含义,如十年寒宙、十全十美、十恶不赦、十里洋场以及百川归海、百感交集、百无禁忌、百废俱兴,等等。而在藏语中则不同,藏族是用“九”这个数来形容多,井以“九”为数之极.富有“一切”的意思。如“曲苟堆巴”,汉语的直译是九条河的汇集处,而实际上是表示众多河流汇集之处,不一定是不多不少的只有九条河流。这种以“九”表示多数的话有“九种”,即各种;“九个人”即众生;“九种需要”即凡所需;“九种愿望”即一切愿望,等等。如要表达很多,藏族在数字的使用上落脚于“九十九”。在藏族史诗(格萨尔)中有这样一段情节:格萨尔大王收到神鸟掷下的中华汉文书信后异常高兴,当即召集岭国六部臣民前来都城集会。奉大王之命,大臣向宛站在城头,手执檀香木的法纪之鞭,对城下的百姓们高声说道:“请岭尕布德拉六部大众聆听,格萨尔大王收到了一封十分重要的汉文书信,若有懂得井能读出此汉文信者,一定给予重赏;若有懂得而不愿说出来的人,将受到九十九倍的惩罚!”在这里,九十九倍惩罚的说法表达的是百倍惩罚的意思。如果再向多数延伸,需要表达极多时,藏族在习惯上要说二万九千个十万。此话的含义是不可数的多,并非真的确有二万九千个十万。藏族以“九”为数之极是和我国汉族旧俗相通的。在古代,汉族也常用“九”这个确定的数词表示不确定数目,泛指多或漫长。像“九牛一毛”、“九世之仇”、“九死一生“、“九霄云外”、“一言九鼎”等成语一直流传至今。
在西方,最据迷信色彩的数字是13,西方人认为13是个凶数,在当今的美国,某些大厦也没有第13层楼和第13号房间。但藏族却恰恰相反,由于在神话中天被描绘为由13层组成,第十三层天正是黄教创始人宗喀巴所描绘的那个琼楼玉宇彩云间的极乐世界,那里是灵性水存,没有欲念的宁静、永恒的佛土,故13是个吉利无比的神圣数字。举例来说,在吐蕃时代,藏族先民为招魂宰杀牲畜祭献时,按照当时苯教的训诫,只能把牲口胴体分割成12块,加上头共13块,多了少了都不行。在古时,卫藏地区有13个万户领地,公元1268年元太祖忽必烈还任命了卫藏的13十万户长。在史诗《格萨尔》中,雪域雄狮大王格萨尔不仅用抻力征服妖魔,也用神力征服女性,他有13位贤德而又美貌的王妃。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的布达拉宫,缘山而筑,盘蹬而升,袅袅”层。这些事实都说明,藏族对数字13的祟尚由来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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