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加拉日记

从派前行到大渡卡，汽车在此摆渡过江，沿西岸车行约十分钟即抵达吞白村。村后有一寺名“古茹”（意为上师，通指莲花生）。寺的主要部份是莲花生的修行洞。传说加拉这一带有一个魔鬼名叫亚克夏，在大渡卡江心有一小岛，名“森不藏”（意为罗刹城堡），即是亚克夏的城堡。起初莲花生还不能胜过魔鬼，就在古茹寺的这个洞中修行了三年。三年后，莲花生把手中的金刚橛从洞中抛出，降服了魔鬼。

徒步加拉日记

     我们一行来到大峡谷的入口处??派。公路只能通到一个叫打林村的地方，再往前只能徒步了。何况我们的目的地是加拉森当，那里已是无人区，只有猎人才走的小路通往那里。       晋美曾经是七国联合雅鲁藏布江漂流探险队的民工领队，在他的协助下，我们很快找到了向导三果和背夫平措、拉次和琼次利，他们都曾是七国联合雅漂队的背夫，纵穿大峡谷抵达波密，走了28天。不同的是，进入大峡谷一般从江东岸走，而我们的加拉朝圣路则一直沿西岸抵达加拉森当，再折回加拉村对面摆渡到加拉。之前的路上只有一个自然村，再无人居住，镇政府的涛、晋美的妻子次吉也和我们同行，使我们变成一支小队伍。必须要背够八天的食物（实际行程七天），加上器材和帐蓬，东西可不少。 6月12日，派－大渡卡－吞白－打林，稀世文物金汁唐卡！

      从派前行到大渡卡，汽车在此摆渡过江，沿西岸车行约十分钟即抵达吞白村。村后有一寺名“古茹”（意为上师，通指莲花生）。寺的主要部份是莲花生的修行洞。传说加拉这一带有一个魔鬼名叫亚克夏，在大渡卡江心有一小岛，名“森不藏”（意为罗刹城堡），即是亚克夏的城堡。起初莲花生还不能胜过魔鬼，就在古茹寺的这个洞中修行了三年。三年后，莲花生把手中的金刚橛从洞中抛出，降服了魔鬼。       吞白村与大渡卡这一段江为魔鬼的灵湖，莲花生为了永久地镇住魔鬼，降服了工布的地方神工尊德姆，令她镇守此地，并在江中小岛上修建了工尊德姆的小庙，以镇住魔鬼灵湖。       吞白村斜对面江岸一村名玉松，莲花生又在那里选址建寺，主供工尊德姆。寺中有一幅黑唐卡和一个工尊德姆女神的面具。加拉是宁玛派最先开发的圣地。玉松村中的丹增老人告诉我们，汤东杰布和噶玛巴都来过此地，并给我们讲述了关于这寺这文物的富于传奇的事： 据说工尊德姆的珍贵唐卡在建寺之前就存在，没有装裱，大约有1500－2000年左右的历史。噶厦政府曾想把唐卡请去拉萨，把它放在骡子背上，但唐卡却显得很重，以至骡子没法走动，噶厦政府只好把它留在原寺中，并在唐卡上加盖了政府的印章。有段时间，这两样珍贵的文物失踪了很久，有传说被盗卖到了印度或美国，此寺也年久失修。       喇嘛林寺的琼依仁波切在重修喇嘛林寺前，有一位宁玛派上师敦珠仁波切对他说，必须先修好加拉吞白村的古茹寺和玉松村的工尊德姆庙，才能重建喇嘛林寺。 在琼依仁波切主持重修工尊德姆寺的时候，人们在墙中发现了失踪许久的唐卡和面具。原来一个老人为了保护它们，把它们藏在墙中间。   6月12日，打林－洞不弄－赤白，前往金刚亥母的坛城     打林村是公路的终点。在这里，我们拜访了加拉得巴白玛白巴。加拉得巴是59年之前加拉一带的总管，加拉得巴有土地15顿，由其自理。该地是很久以前，在其先祖洛嘎瓦桑结时颁封的（见《工布四宗土地及差役负担情况的一般调查》载于《藏族社会历史调查（四）》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年3月出版）。最后一个加拉得巴就是白玛白巴老人，现在虽是一介平民，言谈举止仍然透着优雅与从容。最早向我们提供有关深入无人区的加拉森当圣迹的人就是他，在他八九岁时曾经去过，50年代的时候，人们转加拉后，在藏历四月十号聚集在加拉森当，由加拉得巴作东并资助，在那比赛摔跤、抱石头、跳舞和唱歌，那时的加拉得巴名叫顿珠群培，他的力气很大，在这类竞技中总是赢家。据白巴老人说，盛极之时，那里曾经聚集了上千人。毁于地震后就不再有人居住。       从打林前行不久，经过一片草坝子，即进入一片青冈木林，过去是一片松林，再过去就出现了一丛一丛的竹子山路开始起了坡度，周围是青冈木、油松、丛竹等植物的混交林。在靠近赤白村的地方有一寺名洞不弄。从洞不弄寺沿小路下行至江边，有一系列的朝拜点。 赤白村是一个自然村，只有次仁多吉和他刚分家自立的儿子共两户人家。村外大片大片的卓洛花开的正盛，各种花由细碎的小花簇成伞盖样，美丽凄迷。赤白村山上有一个优良的牧场，也就是鲁朗移民先祖居住的地方??汤罗。次仁多吉把新盖好的二楼（包括经堂）完全让给我们居住。说话间，我们才知道，他的岳父就是把工尊德姆唐卡与面具藏在庙墙中的那一位老人。   6月13日　赤白－洞不弄－赤白－降久住，雨季来了！       在洞不弄寺中有一尊檀香木的莲花生像，是原来加拉森当寺中的主依，也就是与措宗寺古茹像、鲁朗通珠林寺中的莲花生像一同从莲花生鼻血入藏的三尊佛像之一。加拉森当毁于地震之后，次仁多吉作主把这尊像请至洞不弄寺中。次日，我和摄影师决定返回洞不弄。这尊檀香木的莲花生像高约一米，与一般的莲花生像不同，这一尊的表情十分宁静、端庄。       返回赤白村已是11点，看来今天是赶不到加拉了。出了赤白村，是一片舒缓的草坝，约行一个钟头，到达一个大草坝，我们在此地烧茶就餐。附近有山涧，是一个上佳的宿营地。然而调皮的背夫拉次在去取水的时候却招惹了一个马蜂窝，一时间人人防范，用衣服把头脸包个严严实实。然而晋美、平措先后中招，刹时起了两个大苞，不一会儿，几头耗牛突然发力狂奔，必是被马蜂蛰了，想想牛皮之厚，可知此地马蜂的厉害！       从草坝再往前行，山势突然陡峻起来，江面也变窄了，我们开始不断地爬坡，听到江水轰鸣，却渐行渐远。天上阴云四合，空气中湿度明显增加。就在这时，听到远处一声巨雷，下雨了。晋美说：“雨季来了。”这可不是好消息，前面的山涧一定会涨水，希望桥不会被冲掉。       淋着雨，一会就全身里外湿透了。续行了约一个多钟头，涉过一条山涧，一棵近三十米高的巨松下有一块不到十平米的平地，就是我们的宿营地“降久住”。 三果和背夫们卸下背包，四处找一大堆木柴，有的干脆就是一棵枯树，不一会儿生起火，茶也烧上了，大树遮住了许多雨水，衣服很快冒起白色的水汽，再喝上一碗加盐的清茶，里外都热火起来。

6月14日　降久住－加拉阎王宫，朝拜圣地       这一天，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从降久住前行约半个多钟头，过一山涧，水流甚急。晋美说，涨水了。这才一夜的雨。山涧上下各有两个简易的木桥，不过是用几根砍下的树杆搭成。上桥因夜雨过大，已被冲垮。下面的小桥搭在山涧中的岩石和对岸之间，必须先涉水才能上桥，涧水冰凉刺骨。       再往前，路更难行，全在石块间的缝隙中行进，转过一个山嘴，可以看到远方加拉白垒的雪峰，隐在稠密的雨云中。终于到达加拉村对岸的摆渡口，这里江面开阔，水流相对平缓，江岸上有两间简陋的木屋，旁有用木槽自山上引来的涧水，是宿营的好地方。       我们要前往的阎王宫还在前面，那里有一间寺，钥匙在加拉村，所以我们必须站在这里，喊对岸的村民拿钥匙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在摆渡口吃饭，菜谱是麦饼、荞麦饼、肥而不腻的藏香猪肉、方便面，雨中的空气是佐餐良品。加拉村的人说，以前阎王大瀑布水很大，在这一带两个人就听不清对方正常音量的对话了。我们迫不急待要去见识见识。       从摆渡口前行约十五分钟，先抵一白塔处。塔后有一石碑，约为清初时期，上刻藏文，曾经断裂成三部份，后来是重新拼在一起，加上长期风化，因此有些碑文已看不清楚了。德庆多吉在碑前仔细揣摩了两个多钟头，也只能了解个大概。碑文分为三部份，第一部为面塔一面侧上半部，为修塔的原因，碑文中说：此地“有一百零八处伏藏……为抵御夷狄入侵，建寺并修塔以镇伏此地。”这一面下半部为见得阎王大瀑布就念的祈祷文，经文有典型的伏藏句式，如许多句子结尾处为“……是非常秘密的”。石碑另一面是对此阎罗宫圣地的讲解。       从塔处上行，要过一悬木桥，为藤条与绳索拉拽，上铺木条而成，每次只能过一人，桥下是轰鸣的深涧，此深涧拐下去即为阎罗大瀑布。       从此处沿左侧山路上行，沿途有十几处圣迹，半山一寺，名丹结拉康，内供阎罗王、莲花生、噶玛巴及掘藏师德登?维色多吉的灵塔（在吞白古茹寺也有一个）。殿内悬有一根铁链，传说是汤东杰布从阎王大瀑布中取出。       到了这里，加拉文化的传承线索渐渐清晰起来，从加拉一路及鲁朗等地许多老人的讲述与记忆中，我想我们挖掘到了即将消逝与埋没的加拉民间文化史。丹结拉康的主供佛像与灵塔显示了加拉阎罗宫发掘的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莲花生在加拉一带传教，并开发加拉瀑布为阎罗宫圣地，形成了吞白古茹修行洞、玉松工尊德姆庙、森不藏、洞不弄及加拉瀑布一系列朝圣点，并在此留下许多伏藏；第二个阶段是噶举派在工布活动频繁的时期，噶玛巴、汤东杰布噶举派等大成就者对阎罗宫的进一步开发，在郭姆建立了郭姆寺、在蒋洛建立了强巴佛殿，并开发加拉一带成为修行的道场；第三个阶段是后来的一些修行者、上师及掘藏师对加拉持续的发掘，代表人物前期有小果仓巴，中期有掘藏师德登?唯色多吉，瀑布前的白塔就是他修的。最近的一个重要人物是珠布?多吉次列，他在此修行期间收了很多弟子，从寺后上山，有一处修行洞，为珠布?多吉赤烈修行处，山下的白塔毁于文革之后，即是在他的主持下重修的。       从丹结拉康寺后下行，可返回到桥旁，再从白塔处下行，即可抵达观瀑布处，有煨桑台和玛尼堆，四周挂满经幡。观瀑布处正对阎罗大瀑布，但地势逼窄。据说凝神观望瀑布，可见一天然佛像，并可看到自己的未来。   6月15日　加拉水磨房－跌水区宿营地，大峡谷之最        加拉是大峡谷中最后一个村庄，从此往前，就是无人区了，便是野生动物的天堂。1998年中国首次穿越大峡谷的科考队是从加拉东岸进入大峡谷的。       50年代的墨脱大地震对大峡谷的地貌产生了巨大的改变。在一次泥石流后，阎罗宫的五大瀑布如今只余三个，水量也大不如前。先前在对岸就能听到咚咚的音。那场大地震还毁掉了加拉森当，把当年的加拉一带居民欢乐歌舞的聚会之地变成了一个无人区。所以在某种意义上，通往加拉森当的路是不存在的，只有一条猎人才走的小道，禁猎之后，也只有盗猎者才在这里出入。       我们从加拉水磨房动身不久，行过一片青冈木林后，就开始持续上坡，绕过一个又一个山弯，离江面越来越远，终于在一个山弯处，听到水声巨大的轰鸣。在陡峭的山脊，我们看到漂亮的九兄弟雪山，九座雪峰一溜排开，从雪峰上融化的雪水汇成一道山涧，水势甚猛，隔江就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往前的路更加难走，虽然有上有下，但有的路面是仅容半脚的岩石，淋过雨后，变得十分光滑。竹丛开始越来越密，不久看到一猎人的小木棚，却发现所谓的“路”，已经　被一片半人高的火麻占得密密实实，可见好久没人走了。火麻又叫荨麻，叶上生满又细又密的小剌，肉眼看不太清，一旦碰一下，立刻带给你火辣辣的刺痛。不过荨麻的嫩叶却是可以当野菜吃的。我们用登山竹杖扫平木棚下的火麻，权且在此用餐。四周生满冷杉、青冈，树叶在高处连成一片，所以虽然外面下着太阳雨，这里却如另一个世界。只有当风吹过，看到从树叶间投下的光影如流水般轻漾，恍如迷幻之境。       林子里的树枝与竹子密的已经无法通行，必须有人在前面开道。拉次提着工布刀，在前面砍出一条道来。我们依次跟进，约行四十分钟，又经过一个猎人的栖身处，离江边就不远了。在乱石磷磷的江边，有一片树林，是我们最佳的宿营。今天行进约五个多钟头，强度难度都大大超过先前的路段。        这里是大峡谷内第一个跌水区域。江水连续两个拐弯，从宿营地前行，江岸堆满了巨大的石块，江面聚然紧缩，在约一公里之内，连续出现四五个跌水，总落差达十几米，最大的一个跌水区掀起滔滔巨浪，腾起的水浪在半空已然汽化，水浪令人目眩，轰鸣之声令人耳背，颇具震撼力！岩石上有羚羊的粪便，是夜里来饮水时留下的。   6月16日　跌水区宿营地－加拉森当－跌水区宿营地，狗熊！马蜂！       从跌水区这一侧看过去，两岸都是峭壁，不知道路在哪里。三果已经带我们上了峭壁。岩石上有些仅容半脚的凹处，就是所谓的路了，而几乎直立的峭壁下十几米是滔天的白浪，一失足就万劫不复了。       转过峭壁，我们沿雅鲁藏布的一条支流逆行，直到无路可走，下到河岸上，远远有一头羚牛匆匆钻进山中。走走不久，看上去又没有路了，两天的雨已经足以让一条河肆虐起来。除了两岸石壁间的河水，看不到半点路的迹像。然而平措已经下水了，水流又急又凉。       我们越过瀑布下的山涧，一头钻进林中，从这里到加拉森当，一路全是上坡，坡度平均在60度左右，好在林地中积满了落叶形成的腐殖层，还不算滑。比手腕略细的竹子总是一丛一丛地长在一起，高达十几米，间有不少新生的竹笋，三果一路收集了不少。       正行间，忽然三果和平措神色紧张地示意我们轻声，那里有很大一丛竹子被压出一个窝来，上面有野兽的毛，平措说：“狗熊！”他们商量了一下，开始一边小心地继续走，一边嘴里发出怪声。我们知道，野生动物一般并不主动攻击人类，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给它示个警，免得来个遭遇战。       不妙，狗熊居然和我们的走的是一条路，直到接近加拉森当，还能看到它的粪便，尚有余温。此外，路边还遭遇巨大的马蜂窝，让我们的心情更加紧张。这种紧张的心情终于在到达山顶后豁然开朗。       加拉森当是一片巨大而平整的草坝子，而狗熊更爱密林，乐得我们无所顾忌。“森当”意为“驯狮”，传说莲花生来到这里后，坐骑狮子不走了，于是莲花生在把此地定为建寺之址。草坝子被加拉白垒雪山环抱着，正后面是加拉白垒的侧峰，可以看到冰川痕迹，昔日西班牙与瑞士联合登山队就是走我们这条路，抵达加拉森当，再往前即可抵达大本营，从这个侧峰绕向主峰，主峰就在草坝子的右侧山峰后，可以看到加拉白垒的雪峰。四周山坡高处，可以看到成群的羚羊和羚牛，不过离得太远了，无法用镜头捕捉。       昔日的加拉森当寺已经毁于地震。赤白村的次仁多吉和打林的加拉德白，以及加拉村的几位老人都曾在他们七八岁时来过这里，那座有两层高的庙宇以及艰难的路途对于他们童年的记忆来说，难免显得遥远而神秘。加拉德白说，地震前这里有五六个僧人，各村轮流派人定时送食品来供养他们，不过之前据说曾有上千人。       寺庙主建筑仅存一道长约四十米的墙基，如果寺庙为两层，约可容一百多人，再多就容不下了。我想，一千人的盛况应该指得是藏历四月十号，加拉一带村民在此的聚会。   6月17日　跌水区宿营地－摆渡口－加拉村       夜晚还是大雨。不过苦日子要到头了。返回到加拉摆渡口，叫村里人划船过来，三果和平措又变成了划船的好手。       加拉村风光优美，四周群山环抱，村民鲜与外界接触，民风古朴，是夜，村长达娃次利和他的村民们轮流来敬酒，被青稞酒灌的大醉。 6月18日　加拉－直白　“U”形大拐弯和跃动的冰川！       过去进加拉，须过天险老虎嘴。在江边高高峭壁之上，仅有一狭窄石坎，过者必须腰系绳索，一点一点挪过去。如今炸石修出一条路，可过马，大大改善了路况。我们徒步七个多钟头。沿途不仅有陡峭的石崖、高大的树林、平整的草场，在接近直白之处，还可以俯视整个“U”形的直白大拐弯。有时可以看到成群的鹦鹉从头顶飞过，工布的鹦鹉是出了名的，它们有着美丽的羽毛，又善解人意，无论在内地还是在西藏，都与美人相喻，仓央加嘉措有两首歌就唱过工布的鹦鹉，一首唱道： 会说话的鹦鹉， 从工布来到这方。 我那心上的人儿， 是否平安健康？       直白村原先只有100多人，位于半山，1950年墨脱大地震时，被一条名叫则隆弄的冰川夷为平地，只有一个在田间劳作的老太太辛免于难。之后就迁到了现在的位置。则隆弄冰川是大峡谷中一种特有的冰川形式??跃动冰川，在我国只发现两条这样的冰川，在1988年的跃动中，当时10公里长的则隆弄冰川崩裂成六段，跳冲入江中，雅鲁藏布江被堵塞了几个钟头，下游加拉一带江水完全干枯，村里的人竟然可以到河床上去捡鱼。 从直白村起就通公路了，如果不下雨，手扶拖拉机是最佳的交通工具，沐浴在毫无污染的空气中，拖拉机沿着江岸突突突地上坡和下坡，十分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