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早上起来,山顶上的积雪似乎又厚了些,昨晚下雪了。
9月16日早上起来,山顶上的积雪似乎又厚了些,昨晚下雪了。就要离开文部村了,我站在山头最后望一眼远处的当惹雍错湖,总有一天,我还会来的,我许下的诺言都能实现。招呼大家吃饭备车。车子缓缓开出院子,我看见桑吉挥舞的双手,一丝惆怅挥之不去。
中午赶到尼玛县城吃川菜,粉红叔叔没有大碍,他昨晚洗了个澡后又高反了,城市人的文明常常会要命的。我觉得西藏应该掀起“学光头,不洗澡”的运动,不仅仅是节约用水,也不容易高反。下午三点,两车出发赶路,今天的目标不明确,谁也不知道会到哪里过夜,能多赶一程算一程。
大北除了驴子多,当然指的是野驴,再就是湖多。黄昏时分经过一个小湖,夕阳照射在湖中的小岛上,将这个黄昏燃烧起来,这是今天最出彩的地方。在这过足了快门瘾。
在黑夜寂静的大北上飞奔,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注视着远方,没有一户人家没有一个村庄,只有前车的滚滚尘烟。正当我昏昏欲睡时,终于看到蓝色的路牌上竖立着:“雄梅乡”,总算有着落了,我松下一口气。
旅馆连牌子也没有,其实也称不上是旅馆,一间被隔成两间的藏族人家。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太婆带着她的孙子经营这两间屋子。昏黄的灯光下我走进屋里,床和被子都出奇的脏,我正欲回头看看大家都反应,跟在我后面的薇薇突然转身夺路冲向大门,我吃惊地跟着走出大门看个究竟,只见她蹲在屋角下呕吐。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太臭了。”她脸上的不堪的表情,我明白了,是屋里的酥油味道把她给熏的。
屋里有两张床被先来的货车司机占据了,剩下的床位不够我们全部人住,我安排另外一部车去隔壁一家旅馆,很快他们就逃窜回来了。“那不是人住的,那不是人住的。”图图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句话。我问粉红叔叔怎么回事,他也一个劲地摇头。还好薇薇没去,否则一定呕醒一屋人。
梅子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呆呆地站在门边看着我们忙乎。重新安排完床位,因为我的疏忽发现她没有分到床位。“挤挤吧。”我说,“我不睡这。”“那你睡哪?”“车上”梅子赌气走出屋子。我和冰果去拉她回房,月光下,两行清泪正挂在她洁白美丽的脸庞,我有些内疚,差点脱口而出:“跟我一起睡吧。”冰果将她劝到她的床前,光头贡献出他的羽绒睡袋,脏的令人作呕的被子都被抢光了。
“吃泡面啦!”不知道谁喊了一嗓门,老太婆将柜子里剩下的康师傅碗面全都卖给了我们。一堆人胡乱地吃完泡面都钻进被窝里。半夜居然还有人敲门要住宿,我大喊道:“满了,满了。”将他们轰走。这事我第二天压根没记起来,是大家告诉我的。
(本文转自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