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这个以佛教、缺氧和迷人风光闻名世界的雪域之地,被一种纯粹的虔诚气息包裹。顺着人流走在熙熙攘攘的八廓街,视野里那些来自前藏、卫藏、后藏的面孔,洋溢着春天般的热情、简单又执着,这是多数藏族人的本色。
拉萨摄人心魄,来过这里的人大多都想再来。而奇怪的是凡第二次来拉萨的人都会说自己是回拉萨,而不是去拉萨,仿佛这里是所有人的家,大家都能在这里找到慰藉和寄托。
如果说布达拉宫是拉萨的标志,那么围绕着大昭寺的八廓街就是拉萨的灵魂。这是刚到拉萨我最先感受到的:在灿烂的日光下,沿着转经道,跟随身穿藏袍手持转经筒的藏族老人,与磕等身长头的朝圣者同行,感受他们的虔诚和友善的笑容。
色拉寺、哲蚌寺、甘丹寺是黄教的三大寺院,直贡梯寺在藏传佛教中地位很高,与直贡梯寺相距15公里的德仲温泉,是莲花生大师开过光的,受到信徒的追捧,而甲玛沟则是松赞干布的出生地。如果你来拉萨是为朝圣的,那么用三到四天时间历经一场心灵的洗礼,那么这条线路无疑是最优的选择,所经过的都是藏传佛教中地位显赫的寺院和重要圣迹。
在大昭寺,从早到晚都有许多人在大门前的青石板上磕长头,日积月累,青石板被磨出了一道道光滑的凹槽。那些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他们一步一个身印地磕长头,沿途乞讨为生,有些甚至永远停留在了在路上。他们一生下来只有一个工作需要完成——到拉萨朝圣。终于到了拉萨,以他们整个身躯匐匍在大殿的门楣之下,站起来,匍匐下去,又站起来,又匍匐下去合手举向苍天,轻轻地放在胸口上,他们是在祈求还是在祷愿,抑或是在与他们的神灵交汇?但在这些虔诚的朝拜者的眼睛里,在那些转动的转经筒里,似乎感觉到了传说中的天堂就在不远处。
大昭寺内,成百上千的酥油灯闪着幽幽的光亮,正殿的诵经喇嘛,戴着鸡冠形僧帽,披着猩红的僧袍,眼睫微阖,目光凝敛,以低沉的男低音齐诵《度母经》。几米长的古铜法号,号音沉闷浑厚,有一种凛然的肃穆。
拉萨是藏族人的拉萨,是拉萨朝圣者的拉萨,是被顶礼膜拜的拉萨。辛苦一年的人们,从农区、牧区赶往他们心目中的圣城,展开了一场比平时更为繁忙却无比欣慰的朝拜之旅。夜色笼罩中的八廓街,许多人沿着同一方向,踏着黑暗悉?前行。手中转动的经筒,犹如星辰般飘忽来去,吱吱扭扭地重复着不变的旋律。当某位朝佛者掌心的木板叩击地面的声音将固有的宁静打破时,拉萨的清晨才仿佛突然被唤醒,渐渐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