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6日,在北京父母家过完国庆节,带着新买的佳能500D套机飞往成都,在那里与同伴会合转机入藏。
——西藏、云南高原行之一
2009年10月6日,在北京父母家过完国庆节,带着新买的佳能500D套机飞往成都,在那里与同伴会合转机入藏。
卖相机的小伙问我要到哪里去,我说去西藏,他羡慕地说好地方,是得带部好相机。
我是个到哪里就拍“到此一游”的俗人,技术水平属“菜鸟”级,好相机也当卡片机用。
先来两张首都机场T3航站楼片子。
成都有“中国休闲之都”的雅号,以前到过成都几次,看着大大小小的茶馆里在不是休息日时,人也是满满的,他们在那里喝茶、聊天、摆龙门阵、看报纸、听半导体、掏耳朵、打盹,各种年龄段的人都有,我就纳闷儿,这儿的人怎么这么悠闲,用他们当地人的话说,我们成都的生活就是“巴适”、“安逸”。
此次路过成都去了武侯祠、锦里,旧地重游只是感觉繁华更盛人更多,“成都小吃”也因各地风味小吃近些年来花样百出而失去了它的诱惑力。
飞机在8000米上空飞行,透过舷窗我突然发现飞机引擎盖竟然用胶粘的,我晕。
我们从拉萨机场出来已近中午时分。
汽车沿雅鲁藏布河谷飞奔。
“藏布”藏语的意思是“江河”,当地人只说“雅鲁藏布”,外地人才说“雅鲁藏布江”。
从拉萨到我们要去的吉隆县吉隆镇里程有800多公里,三分之一是柏油路,其余是砂石路,朋友说我们今天必须赶到。
朋友想的很周到,给准备了红景天饮料、高原安、氧气瓶。
拉萨海拔3000多米,路上经过了两个海拔5000多米的山口,但司机没有告诉我们,怕我们紧张加重“高反”。
一到拉萨我们就吃了“高原安”,我只有轻微的“高反”,头有点疼,下车拍照时感觉头重脚轻,脚好像
踩在棉花上。
“高反”,精神作用很重要。
不到西藏,你永远体会不出什么叫雄浑与旷远。
到吉隆镇已是夜半时分,极度疲惫,匆匆睡下。
本身我的觉就轻,加上可能是“高反”(朋友说失眠也是“高反”的一种),所以早早就醒了。
推开窗户一看,我惊呆了。
吉隆镇距离中国尼泊尔边境只有二十多公里,受峡谷吹来的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影响,虽然海拔2800多米,但森林茂密植被丰富,属亚热带气候,空气中含氧量高,在这里高原反应几乎感觉不到。
我懂得了朋友的良苦用心,从拉萨下飞机狂奔八百多公里赶到吉隆,是为了让我们在吉隆逐步适应高原,等我们再从吉隆往拉萨走,就不会被"高反"困扰了。
传说公元八世纪后期,吐蕃王赤松德赞从印度迎请莲花生大师入藏,途经一地,大师见山清水秀、风景明媚,不胜感慨,欣然命名此地为“吉隆”,以表达其无限赞誉之情,这个地方就是吉隆镇。
唐朝使节从这里出使尼泊尔、印度,
松赞干布从这里迎娶尼泊尔公主,
清军从这里击退尼泊尔入侵者,
——众多历史遗迹可以让你在这里驻足流连,发思古之幽情。
千年古寺——帕巴寺,为松赞干布迎娶尼泊尔赤尊公主所建,几经损毁,几经修葺。
村长带我们去村里一家最富裕的村民家做客。
这是一个“一妻多夫”的家庭,女主人是兄弟五人共同的妻子。
“一夫多妻”、“一妻多夫”是藏区过去并行的两种婚姻形态,现在很少见了,尤其是年轻一代。
“一妻多夫”必须是兄弟之间,据说是可以使家产不分散,试想这是一个有百万家产的大家庭,如果兄弟五人分家,那么每家也就只有二十万。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朴素。
我们不必用诧异和猎奇的目光来看待,据介绍,这样的家庭都很和谐,没有吵架、离婚的,也许存在就是合理的,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祝福他们。
在这样的家庭里,女人操持家务,哥几个的分工由大哥指派。晚上,大哥把谁的帽子挂在妻子的房门上,谁才能享受夫妻生活。孩子们管大哥叫爸爸,其余的都叫叔叔。
这种婚姻形态现在是非常少见,政府的态度是默许、不提倡、不宣传。
有人大概还记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国有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先锋派作家马原,他的一篇小说《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荡荡》,写到了藏区的这种婚姻形态和“天葬”习俗。小说发表在《人民文学》上,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结果是《人民文学》总编辑辞职,马原被迫远走他乡(据说在法国)。
虽然国庆节已过一周多了,但在一个住宅整齐划一的小村子里,家家户户依然插着国旗,朋友告诉我们这里就是有名的“达曼村”。
“达曼人”是尼泊尔人的后裔,现在有四十几户、一百七十多人,他们的祖辈大约是在清朝中后期迁徙到吉隆的,为什么流落他乡,原因不详。
“达曼人”过去以打铁、做零工、乞讨为生,有语言无文字,都是文盲。由于几代人都在藏区生活,他们穿藏服、说藏语,所以基本“藏化”了,自己的语言、风俗正在消失。
“达曼人”在藏区社会地位低下,藏族人不与其通婚,长期以来无国籍,直到2003年中国政府批准他们加入中国籍。2005年中国政府为他们建立住宅新村,免费提供生活用品和生产资料,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小学生和中学生。
“达曼人”的生活有了保障,他们苦恼的是繁衍。藏族人不与他们通婚,婚姻圈子太小。
朋友说达曼mm长的非常漂亮,能歌善舞,像印度人(可惜没有拍到),已有十几个mm嫁给了来藏做生意、包工程的云贵川的小老板(便宜了他们),这样一来达曼小伙就更找不到对象了。
吉隆镇为群山环绕,在住处推开窗子便见雪岭青山。
晨曦中的雪山是那样的宁静、安详。
景色是绝佳的,我摄影的技术是一般般的,我没有三脚架,用相机的自动挡,关闭闪光灯,让诸位见笑了。
沿着吉隆藏布河谷,我们从海拔2800米的吉隆镇下行去往海拔1750米的中尼边境尼泊尔一方的小村——色当村。
路程只有二十几公里,山路崎岖险峻,但这马上就会改变,公路的拓宽、除险、路面改造工程正在展开。
尼泊尔边境小村色当村,距离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大约三十几公里,与我国藏区的民居建筑及生活无大差别,从古到今与我国藏区保持通商甚至通婚,感觉小村的生活更加闲适。
历史上尼泊尔曾多次入侵我国西藏地区,现在边界上还留有过去的防御壁垒工事遗迹。我国西藏地区现在对尼泊尔最大的口岸是樟木,我国政府已经批准吉隆口岸的升格,大规模的道路、桥梁、口岸基础设施工程已经动工兴建。
尼方一侧,连接他们国家公路网的十几公里道路及边境桥梁由我方负责援建。
由于吉隆镇距离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只有五十几公里,将来无论是从西藏经吉隆镇出境到尼泊尔,还是从尼泊尔经吉隆镇入境西藏,都快捷方便,这将成为一条新的黄金旅游线。
远眺吉隆镇。
“我们到乃村去”,朋友指着对面的大山说。
我望着陡峭的山坡上那条“之”字形的道路和十多个“胳膊肘弯”,有点眼晕,心里只打鼓。
“外地的司机不敢开,咱们的司机没问题,上去看了你就不后悔了”,朋友笑着说。
“乃村”藏语意思为“大山顶上的圣地”。
真是名副其实,
高山之上忽现十多平方公里平坝,雪岭青山环绕着民居、农田、草场、水潭——
在乃村不仅可以看到中国境内的雪山,还可以看到尼泊尔境内的多座雪山,其中有著名的海拔6977米的格鲁尼峰。
由于所处位置绝佳,在乃村可以早拍“日照金山”,晚摄“雪岭夕阳”。
这里已在动工兴建一座旅游客栈,人们可以在这里游草地、看雪山、观晨云、赏落日,摄影家和发烧友尽可以施展才华。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是在夏末秋初,那么这里将是:田野里滚动着金色的麦浪,绿色的草场上野花簇簇,青山上冰峰辉映着圣洁的光芒,清澈的水潭里流动着天上的白云,袅袅炊烟在藏房上徐徐飘舞,五彩的经幡在山风中轻轻吟唱——
乃村,大山顶上的圣地。
在乃村山下我们看到一户藏民正在收获马铃薯,他们使驭的牛叫“犏牛”(音pianniou),是牦牛和黄牛杂交的后代。体型更大、更有力。
吉浦峡谷是吉隆镇的另一个景点,它因旁边的吉布村得名。
吉浦峡谷深大约300米,谷底是奔腾咆哮的吉隆藏布。
吉隆藏布发源于吉隆县境内的强拉雪山东坡冰川,是雪山融水形成,全长仅110公里,但却是从海拔5600米下落到1800米,在中尼边界与东林藏布汇合流入尼泊尔。
我们没有下到谷底,所以无缘领略朋友说的“奇秀俊美”。
吉浦吊桥长60多米,是2006年由国际援助组织援建,是由一位德国女工程师设计、指导安装的,距离水面250多米。
吉隆藏布的上游海拔高、水温低,两岸的植被稀少。
吉隆藏布的下游则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吉布”藏语意为“分手”,传说当年松赞干布迎娶尼泊尔赤尊公主,尼方送亲队伍到此止步。
大山怀抱中的吉布村美丽、幽静、富庶——
在吉布村,我们拜访了一户正在盖新房的藏民家。
在这儿藏民盖新房政府都有补贴,说来有趣,按干部的意思,为了旅游,新房仍然采用藏族传统,用石板做屋顶,可藏民不干,非要用新式的彩钢瓦。
我们作为游人看客,也应该理解、适应这种生活的进步。
在吉布村村口,有一块奇特的一分为二的巨石,关于这块巨石有两个传说:
传说一,莲花生大师入藏途经此地,这块巨石挡住去路,大师运起神力将巨石劈开。
传说二,此石名叫“缘定石”,松赞干布与尼泊尔赤尊公主在此缘定终生。
两个传说你愿意相信哪个呢。
离开美丽的吉隆镇,我们踏上返程去往吉隆县政府所在地宗嘎镇。
来时已经天黑,没有看到路旁的景色,今天一看颇为惊讶,这与吉隆镇就是两重天。
西藏高原地质条件不好,一到雨季,公路旁塌方和泥石流便是家常便饭。
吉隆县政府所在地宗嘎镇,海拔4200米。
西藏地广人稀,吉隆县全县人口才三万多,只相当内地的一个大乡镇的人口,但所辖地域却很大。
在这里,朋友说许多人就有“高反”了,他们在这里的住处都有吸氧设备。
宗嘎镇周边的景色与吉隆镇完全不同,没有了树木,没有了绿色,高山草甸也在深秋中呈现出大地的原色。
这里位于珠峰西南面,属喜马拉雅山脉中段,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如同大海波涛般的山脉,不用任何装饰,向蓝天袒露着粗壮有力的筋脉,张扬着雄浑粗犷的美——
西藏高原气候有一个特点,温差变化极大,太阳晒着热,没有太阳冷。藏袍的穿着方式就体现这个特点:热了可以袒胸露背系在腰间,冷了可以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抵御风寒。
在劳作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唱着歌,那声音如天籁般纯净,可惜我用相机无法记录下来。
在西藏我们天天听司机放的藏歌,我深深地喜欢上了藏歌,到拉萨买了好几张碟。
(本文转自马蜂窝)